【我的志願】高中女兒盼出名當網紅　遊戲治療師媽媽慨嘆：網絡文化令人茫然

我曾以為，每個人小時候都寫過題為「我的志願」的文章，但原來這個世界不知從何年起，「我的志願」已不再是每個小學生的童年回憶。盡管沒有人研究過，小時候所寫下的志願，有多少人長大後真的毋忘初心，並貫徹始終，終走上自己的夢想之路。以前沒有互聯網，資訊遠不如今天發達，電視和收音機是唯一接觸到外面世界的方式。

工種的單一，令男生只知道可以做醫生、警察或飛機師，而女生則是教師、護士、秘書、售貨員或演員。在10歲前的所謂志願，事後回想，當然跟自己的真實志向、夢想或能力無關，而只是知識不足和人云亦云的結果。但對於將來想做哪種職業，在依稀懵懂間，還是有了一次雖不切實際，卻不失為一個不錯的啟蒙點。然而，時移世易，到了今天，所有小孩彷彿忽然被集體單一化，不管年齡和男女都只有一個志願：做網紅！

「我以後在大學選甚麼科目？」唸高中的女兒問。「你從小有甚麼志願？」「志願？」「即發自真心最喜歡做的事。」女兒很認真地說：「我想出名。」「為何渴望出名？」「個個都想出名㗎啦！」「你打算憑甚麼出名呢？」「做模特兒和演員，開自己頻道，累積粉絲，慢慢就會出名！」

一時三刻，我不知該如何以三言兩語便可令執迷的女兒明白，這個世界從來沒有免費午餐。要成為今天娛樂圈中的流量，遠比她能想像的殘酷得多。「你知不知道，抖音和IG上許多女生比我小都已經是網紅？為甚麼我就唔可以？」

對於新生代沉迷於鋪天蓋地的網絡文化，作為一個知性母親的我，一直感到茫然和挫敗。這股網絡大潮流在父母意識到前早已席捲全球，成為了年輕人心中最堅實的信仰。「係喎！你點解唔做我經理人？你唔想你個女將來好紅咩？」看着女兒愈來愈眉飛色舞，我久久無語。

全文刊於《經濟日報》專欄「進化父母」，原題為「新生代的志願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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